遵守秩序也是竞争力

大约20年前，一位韩国教授写过一篇以上面标题为立意的文章，我当时看了非常有感慨。因为当时我坐长途遇到一次堵车，40公里的路程，花了19.5小时，真是比爬还慢。堵车的原因，除了下雪的天气原因外，主要是司机不遵守交通规则，把别人堵死了，也就把自己堵死了。这也印证了经济学的一个原理：合成谬误。每个人都想插队，追求局部最优，结果造成整体最差。在整体最差情况下，没有局部最优。

      韩国教授20年前写这篇文章，大概是因为韩国20年前这种现象很普遍吧。不知道韩国现状如何？我10年前和去年各到韩国一次，因为不遵守交通规则而堵车的现象已经很少见了。可见社会文明了。

      每次随团出国，都发现大量不文明的现象。在国内，已经习以为常，见怪不怪。但在国外一对比就很醒目。对于国外一些专门以中国人为对象的文明提示语（主要以中文标示），中国人经常很气愤，认为这是歧视中国人。但站在对方角度，可能也是无奈。在巴黎的巴菲尔铁塔景区，我听老外说得最顺的一句中文是“不要插队”。这是中国人插队训练出来的。当时听到这句话，我心里就不舒服。不是对老外，而是对自己人。

      实际上，我自己在国外也经常无意做出一些不文明的举动。有一次，在意大利过马路时，小跑过辅道，一辆高速行驶的摩托急刹车，差点摔倒，我很不好意思。说是无意，实际上是因为在国内不文明习惯了。

      前几天看到一篇报道，大陆游客在台湾不文明，引起媒体议论。一位台湾教授说了一句很中性的评论：我们以前也这样。这是给大陆客的不文明找到合理的历史坐标。

      可怕的不是“我们以前也这样”，而是“我们现在还这样”，更可怕的是“我们未来还这样”。

      写这篇短文，起因是昨天驾车进京。因为长假期间高铁票紧张，只得开车进京。进京途中，经常发现莫名其妙的堵车。过了堵车点，根本没有发现“堵点”。“堵点”一般是出事故、交通管制、入车口等。没有“堵点”，却在堵车，主要是司机不遵守交通规则，车速降低。在车流量很大时，车速降低，就产生堵车。我发现一个规律：如果车不动，一般是遇到“堵点”，如果车均匀地慢速行驶，一般是不遵守交通规则引起的。因为堵车，结果晚12点多才到北京，仅仅在京开高速北京段就花了2个小时。

      遵守规则有两个层次：一个是遵守法律层面的交通规则；另一个是遵守心灵契约。比如，两排车并道为一排，正常的心灵契约是两排轮流走。这不是交通规则所约定的，但却应该是约定俗成的。如果遵守这个契约，速度就会加快。如果不遵守，速度就慢。这个心灵契约，不是法律所能制约的，这就是文明。

      文明不是学历，不是文化，文明是一种集体习惯，是一种无意识的集体习惯。

      中国的堵车，一半是因为汽车拥有量激增，道路拓宽速度赶不上汽车增长速度，一半是因为不文明。

      据我开车的感觉，在市区，堵车的时间超过正常行驶的时间。堵车期间，我们在制造PM2.5。最终，我们每个人都是不文明的受害者。

      遵守秩序也是竞争力，一个企业如此，一个社会也是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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